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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部寬是我在成功嶺接受大專集訓時的同班好漢，我們的認識說來其實有些有趣，我想他應該是想跟同班的弟兄搏感情，就說想跟我認識一下，於是一切就從兩人互問名字開始…3 ?8 {! e4 o% j& U! d1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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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什麼名字？」（我先問他）. b9 B3 F( _, b3 y3 [
「阿部寬。」（雖然當時日劇並不流行，但是我還知道阿部寬是日本有名的美男子。但眼前這傢伙的長相竟敢自稱阿部寬，我感到十分好奇又懷疑。）- v+ k# ~9 ?/ X# i) L- o2 @( q
「騙肖A，哪有人姓阿的？」（我直接質疑他的說法）, C1 Z. ^) Z2 q
「真的啊，我叫阿部寬。」（這傢伙很堅持他的說法）
& K( i8 ^) f, D8 g2 {8 T. B「……………。」（不太想鳥他）
- \* K' R$ l: o「喂，阿你叫什麼名字？」（換他反問我了）
F" d# u& B, n) h* m「我叫陳曉東。」（要扯大家一起來）! K8 H2 Z! A( r% S5 N2 C
「騙人！」
y( g; `; z! R$ f) _2 l) k+ z「真的。」（換我很堅持）7 q# C5 T4 d7 G% A,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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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他告訴我他的本名想交換彼此的真名，但我還是堅持我叫陳曉東。就在他快要相信之際，班頭突然喊了我的名字。7 C$ u B2 n# M
, H/ v1 S" R9 W$ t" x「吼，你叫陳東硬對不對？哼，還想騙我。」阿部寬像發現新大陸一樣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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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w8 J/ A' u- `我想他大概以為我會自稱陳曉東是因為我名字裡有東字吧。其實中間那個字只差一個音而已，所以我就對啦、對啦，你很厲害的呼攏過去。後來，我跟阿部寬越來越熟，而他也總是叫我東應。他有一種天生的喜感，我一看到他的臉就很想笑。當然他的所作所為也蠻好笑的，打掃時會想辦法摸魚，老是有一些鬼點子，出公差鋸木頭也要跟我比賽，他不想理髮還叫我罩他，好讓他溜走………。體驗震撼教育前，班長發給我們一條迷彩膏，我要阿部寬幫我畫的像電影裡的美國大兵一樣帥，結果我自己卻故意把他畫的像電影裡那輛龍貓公車一樣，後來被他發現，我的臉也被全部塗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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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點，至今我仍百思不得其解，或許是說話比較投機，同班裡面，他常找我說他的心事。他會跟我說他如何在大學聯考的前幾個月死命K書，考上人人稱羨的國立大學法律系。也跟我聊到他的家世背景，說他是他們家中書唸的最好的一個，說他有一個親戚曾因吸毒而坐牢，問我這樣會不會被人瞧不起？他還跟我說希望我們這一班的感情結訓後都還可以保持的很好，希望大家可以保持聯絡。而我的真實全名，也在結訓前兩天才告訴他。結訓後，大家曾為了要拿加洗的照片而出來聚餐過一次。不過，我可以感覺在成功嶺上那種因為規律的生活以及魔鬼操練下培養出來的革命情感，在大家各自回到校園生活後已經漸漸消失了。我們之間雖然互相留有通訊資料，但終究是沒人再去勾起這一個月的回憶。/ b& q( ]" @; {& n. Q
j2 {+ o3 e8 t& X+ h沒想到再次見到阿部寬的消息，是在一天早晨翻閱報紙時無意間看到的。阿部寬在上學途中被連結拖板車撞到，拖行數公尺後才被發現，送醫急救後傷重不治。據說他傷心的父母沒有多要求肇事的司機賠償，只希望他們的愛子早日入土為安。" A' x% f7 N" N! K& j" K: H$ w4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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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1999，我大三那年發生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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