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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會員報告，特加上本文出處（水滸傳，本來就已經加上了）和作者（施耐庵）。這本是國學常識，受過國民教育的人都該知道的，是以未曾標注，想不到有人不知道，是小弟的疏忽，特此致歉。% ]% y: S- u/ Q+ R0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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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晚上看水滸，剛好看到十六回，「楊志押送金銀擔，吳用智取生辰綱」。先不說什麼，請看下面摘錄的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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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U; Y1 _# \3 r! s( o3 Y．．．梁中書大喜，隨即喚楊志上廳說道：“我正忘了你。你若與我送得‘生辰綱’去，我自有抬舉你處。”
. |. \2 ]* U. s楊志叉手向前稟道：“恩相差遣，不敢不依！只不知怎地打點？幾時起身？”
7 _8 e$ A5 @3 t1 U0 O$ K梁中書道：“著落大名府差十輛太平車子，帳前撥十個廂禁軍監押著車，每輛上各插一把黃旗，上寫著‘獻賀太師生辰綱’。每輛車子再使個軍健跟著，三日內便要起身去。”
; O7 S% Z4 E1 ]楊志道：“非是小人推托，其實去不得。乞鈞旨別差英雄精細的人去。”) S- R! x% J5 x2 T& V- \8 j; q
梁中書道： “我有心要抬舉你，這獻‘生辰綱’的札子內，另修一封書在中間，太師跟前重重保你受道敕命回來，如何倒生支調，推辭不去？”
) p; A7 q& t% v3 g楊志道：“恩相在上，小人也曾聽得上年已被賊人劫去了，至今未獲。．．．他知道是金銀寶物，如何不來搶劫？枉結果了性命。以此去不得。”
6 i2 }5 Y2 J* R; q梁中書道：“恁地時，多著軍校防護送去便了。”
8 @3 K# o; s6 R5 L6 ^# T6 `1 J楊志道：“恩相便差五百人去，也不濟事。這廝們一聲聽得強人來時，都是先走了的。”
% j9 R6 B: u7 D3 {+ p3 p4 \梁中書道：“你這般地說時，‘生辰綱’不要送去了？”, e- K* v" {' E* p) r+ T/ A
楊志又稟道：“若依小人一件事，便敢送去。”
9 n: z$ D4 g/ m8 Q梁中書道：“我既委在你身上，如何不依你說。”
) f/ N) m: v j7 t g/ I6 ]+ E楊志道：“若依小人說時，並不要車子，把禮物都裝做十餘條擔子，只做客人的打扮行貨。也點十個壯健的廂禁軍，卻裝做腳夫挑著。只消一個人和小人去，卻打扮做客人，悄悄連夜上東京交付，恁地時方好。”
, J$ N& k5 m: m2 Z梁中書道：“你甚說的是。我寫書呈重重保你受道誥命回來。”
( C3 ~8 Z1 m! X% C$ T; x {! o4 d楊志道：“深謝恩相抬舉。”當日便叫楊志一面打拴擔腳，一面選揀軍人。5 v# @7 ~/ H2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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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叫楊志來廳前伺候，梁中書出廳來問道：“楊志，你幾時起身？”) q* L+ T. J/ g: k n. C
楊志稟道：“告復恩相，只在明早准行，就委領狀。”
) J* U- }+ Q; ^+ s7 u, B7 k$ y梁中書道：“夫人也有一擔禮物，另送與府中寶眷，也要你領。怕你不知頭路，特地再教奶公謝都管，並兩個虞候，和你一同去。”
- L& {% D: u( j' I楊志告道：“恩相，楊志去不得了。”1 h3 A& K0 k! l6 v9 |5 S
梁中書說道：“禮物都已拴縛完備，如何又去不得？”
) x4 O2 |% H9 b% ?3 O楊志稟道：“此十擔禮物都在小人身上，和他眾人，都由楊志，要早行便早行，要晚行便晚行，要住便住，要歇便歇，亦依楊志提調。如今又叫老都管並虞候和小人去，他是夫人行的人，又是太師府門下奶公，倘或路上與小人彆拗起來，楊志如何敢和他爭執得？若誤了大事時，楊志那其間如何分說？”
! p$ B) z0 J; |4 |# D梁中書道：“這個也容易，我叫他三個都聽你提調便了。”* `' V8 q. v& I/ x+ J6 Z
楊志答道：“若是如此稟過，小人情願便委領狀。倘有疏失，甘當重罪。”& h! d0 U" _ E1 z) h2 y
梁中書大喜道： “我也不枉了抬舉你，真個有見識！”+ n0 }9 l! W; z; }
隨即喚老謝都管並兩個虞候出來，當廳分付道：“楊志提轄情願委了一紙領狀，監押‘生辰綱’，十一擔金珠寶貝，赴京太師府交割，這干係都在他身上。你三人和他做伴去，一路上早起、晚行、住歇、都要聽他言語，不可和他彆拗。夫人處分付的勾當，你三人自理會，小心在意，早去早回，休教有失。”老都管一一都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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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兩段是在說，楊志的見識和本領，真的是一流的人才，他去辦事的話，以他的經驗和眼光，必不會出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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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U7 Y5 p8 E' } 當日楊志領了狀，次日早起五更，在府裏把擔仗都擺在廳前。老都管和兩個虞候又將一小擔財帛共十一擔，揀了十一個壯健的廂禁軍，都做腳夫打扮．．．取大路投東京進發。此時正是五月半天氣，雖是晴明得好，只是酷熱難行。．．．自離了這北京五七日，端的只是起五更，趁早涼便行，日中熱時便歇。: K9 w* R z/ H! g%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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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日後，人家漸少，行路又稀，一站站都是山路。楊志卻要辰牌起身，申時便歇。那十一個廂禁軍，擔子又重，無有一個稍輕，天氣熱了行不得，見著林子，便要去歇息。楊志趕著催促要行。如若停住，輕則痛罵，重則藤條便打，逼趕要行。兩個虞候雖只背些包裹行李，也氣喘了行不上。楊志也嗔道：“你兩個好不曉事！這干係須是俺的，你們不替洒家打這夫子，卻在背後也慢慢地挨。這路上不是耍處！”
. Q5 l) X6 s+ J Z1 {3 W, _那虞候道：“不是我兩個要慢走，其實熱了行不動，因此落後。前日只是趁早涼走，如今怎地正熱裏要行，正是好歹不均勻。”/ q% h) f' }9 t+ K- x l
楊志道：“你這般說話，卻似放屁！前日行的須是好地面，如今正是尷尬去處，若不日裏趕過去，誰敢五更半夜走？”- b8 e6 T' R8 M2 p4 m* ^3 P
兩個虞候口裏不道，肚中尋思：“這廝不直得便罵人。”; [9 O; @# ?9 @0 Q5 r% R; H' w: z" b
$ n: [0 F+ |7 G7 q( e* K 楊志提了朴刀，拿著藤條，自去趕那擔子。兩個虞候坐在柳陰樹下，等得老都管來，兩個虞候告訴道：“楊家那廝，強殺只是我相公門下一個提轄，直這般會做大老！”3 H3 k, g5 p' h" q9 \
都管道：“須是相公當面分付，道休要和他彆拗，因此我不做聲，這兩日也看他不得，權且耐他。”& U/ c: p3 \, V3 o# S2 I
兩個虞候道：“相公也只是人情話兒，都管自做個主便了。”
5 y7 V0 W+ N' H. u( ?9 A老都管又道：“且耐他一耐。”. L6 g/ O8 d& ^6 G" G1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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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行到申牌時分，尋得一個客店裏歇了。那十個廂禁軍雨汗通流，都歎氣吹噓，對老都管說道：“我們不幸做了軍健，情知道被差出來。這般火似熱的天氣，又挑著重擔，這兩日又不揀早涼行，動不動老大藤條打來，都是一般父母皮肉，我們直恁地苦！”1 i3 \* L( P" `/ O
老都管道：“你們不要怨恨，巴到東京時，我自賞你。”
& _$ o. a$ |% c: a6 |眾軍漢道：“若是似都管看待我們時，並不敢怨恨。”又過了一夜。1 a) r. [/ ?% `* }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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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幾段，楊志開始要求挑擔的人趁天色亮的時候行走，天晚馬上就宿店，以免碰上盜匪﹔但是他的屬下卻認為，他是故意挑天熱的時候走，讓大家又累又熱，還要吃他的棍子鞭打。4 ^6 h; Y) ]2 Z% x, L+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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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色未明，眾人起來，都要趁涼起身去。楊志跳起來喝道：“那裏去！且睡了，卻理會。”
* L- M. t h7 r& v2 K8 t" ^# F眾軍漢道：“趁早不走，日裏熱時走不得，卻打我們。” / ?' Z8 w& L# z( H/ B, }8 W" N
楊志大罵道：“你們省得甚麼？”拿了藤條要打，眾軍忍氣吞聲，只得睡了。當日直到辰牌時分，慢慢地打火，喫了飯走，一路上趕打著，不許投涼處歇。那十一個廂禁軍口裏喃喃訥訥地怨悵，兩個虞候在老都管面前絮絮聒聒地搬口。老都管聽了，也不著意，心內自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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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體絮繁，似此行了十四五日，那十四個人沒一個不怨悵楊志。當日客店裏辰牌時分慢慢地打火，喫了早飯行。正是六月初四日時節，天氣未及晌午，一輪紅日當天，沒半點雲彩，其日十分大熱。．．．當日行的路，都是山僻崎嶇小徑，南山北嶺，卻監著那十一個軍漢，約行了二十餘里路程。那軍人們思量要去柳陰樹下歇涼，被楊志拿著藤條打將來，喝道：“快走！教你早歇！”眾軍人看那天時，四下裏無半點雲彩，其時那熱不可當。．．．眾軍漢道：“這般天氣熱，兀的不晒殺人！”
) C! a) _4 Z7 X/ w楊志喝著軍漢道：“快走，趕過前面岡子去，卻再理會。”正行之間，前面迎著那土岡子。．．．; V3 d5 _4 U, n6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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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一行十五人奔上岡子來，歇下擔仗，那十四人都去松陰樹下睡倒了。楊志說道：“苦也！這裏是甚麼去處，你們卻在這裏歇涼？起來！快走！”
& L- I' I# M3 B, w眾軍漢道：“你便剁做我七八段，其實去不得了！”% x- r D. r( H5 _+ k9 J/ @
楊志拿起藤條，劈頭劈腦打去，打得這個起來，那個睡倒，楊志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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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C, J3 G" ?* m. A4 X7 e: a 只見兩個虞候和老都管氣喘急急，也巴到岡子上松樹下坐了喘氣。看這楊志打那軍健，老都管見了說道：“提轄，端的熱了走不得，休見他罪過。”
7 g* s7 E) N( U% q楊志道：“都管，你不知這裏正是強人出沒的去處，地名叫做黃泥岡。閒常太平時節，白日裏兀自出來劫人，休道是這般光景，誰敢在這裏停腳！”: U O* Y! E0 t p+ w) ~
兩個虞候聽楊志說了，便道：“我見你說好幾遍了，只管把這話來驚嚇人！”2 b7 V0 m! m: a7 l1 V# y* C4 \! A
老都管道：“權且教他們眾人歇一歇，略過日中行如何？”
, Z t$ [6 e$ h9 S5 o1 R楊志道：“你也沒分曉了！如何使得？這裏下岡子去，兀自有七八裏沒人家，甚麼走處，敢在此歇涼！”
3 u9 Q7 c% x0 M; }, V老都管道：“我自坐一坐了走，你自去趕他眾人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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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k1 K/ c; H9 j, |8 v1 p 楊志拿著藤條喝道：“一個不走的，喫俺二十棍。”
( ?; \" c: o" J' i& r眾軍漢一齊叫將起來，數內一個分說道：“提轄，我們挑著百十斤擔子，須不比你空手走的，你端的不把人當人！便是留守相公自來監押時，也容我們說一句。你好不知疼癢，只顧逞辯！”, h6 P5 {2 n4 f2 S! b+ n, M+ ~: ~
楊志罵道：“這畜生不慪死俺！只是打便了。”拿起藤條，劈臉便打去。
# r" Y7 r) x/ ]4 G2 T老都管喝道：“楊提轄，且住！你聽我說，我在東京太師府裏做奶公時，門下官軍見了無千無萬，都向著我喏喏連聲。不是我口棧，量你是個遭死的軍人，相公可憐抬舉你做個提轄，比得芥菜子大小的官職，直得恁地逞能！休說我是相公家都管，便是村莊一個老的，也合依我勸一勸。只顧把他們打，是何看待？”5 s" X" \6 e8 |. S3 C
楊志道：“都管，你須是城市裏人，生長在相府裏，那裏知道途路上千難萬難。”
0 k9 S7 Y5 m$ }4 d老都管道：“四川、兩廣也曾去來，不曾見你這般賣弄。”
& r9 E* a! I9 W0 V$ S# A* E楊志道：“如今須不比太平時節。” 都管道：“你說這話，該剜口割舌，今日天下恁地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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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志卻待再要回言，只見對面松林裏影著一個人，在那裏舒頭探腦價望，楊志道：“俺說甚麼？兀的不是歹人來了！”撇下藤條，拿了朴刀，趕入松林裏來喝一聲道：“你這廝好大膽，怎敢看俺的行貨！”. b1 G B5 k3 a+ A7 Z8 P" ^- U7 P" g#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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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 M; M5 L" t; E5 Z/ Q 楊志趕來看時，只見松林裏一字兒擺著七輛江州車兒，七個人脫得赤條條的在那裏乘涼。一個鬢邊老大一搭朱砂記，拿著一條朴刀，望楊志跟前來。七個人齊叫一聲：“呵也！”都跳起來。
: d4 E# _( |. W+ ], `7 w: P, \楊志喝道：“你等是甚麼人？”
, t8 u. t' H# f$ G那七人道：“你是甚麼人？”$ u9 I. {- o @8 @. E `
楊志又問道：“你等莫不是歹人？”
D# O: M9 x: d) Y6 @# T5 A" ~那七人道：“你顛倒問，我等是小本經紀，那裏有錢與你？”
2 E3 A7 U: k: c m' s楊志道：“你等小本經紀人，偏俺有大本錢！”: \. p5 { r# p- Y7 Y' O
那七人問道：“你端的是甚麼人？”
' C4 @: [# V* m$ h楊志道：“你等且說那裏來的人？”8 t3 I! j' i; {. S' J* B
那七人道： “我等弟兄七人是濠州人，販棗子上東京去，路途打從這裏經過。聽得多人說這裏黃泥岡上時常有賊打劫客商。．．．上得岡子，當不過這熱，權且在這林子裏歇一歇，待晚涼了行。只聽得有人上岡子來，我們只怕是歹人，因此使這個兄弟出來看一看。”( R3 ?+ g p- s0 N+ y' i S7 D
楊志道：“原來如此，也是一般的客人。卻纔見你們窺望，惟恐是歹人，因此趕來看一看。”那七個人道：“客官請幾個棗子了去。”楊志道：“不必。”提了朴刀，再回擔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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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都管道：“既是有賊，我們去休。”
- _+ [: H) D/ j+ P: \. F楊志說道：“俺只道是歹人，原來是幾個販棗子的客人。” s# m1 w( O& c o
老都管道：“似你方纔說時，他們都是沒命的！”
+ m$ ]5 e% ~/ i) d M' |8 B3 v, c( s2 }楊志道：“不必相鬧，只要沒事便好。你們且歇了，等涼些走。”* {0 O! V$ D; M' z" \
眾軍漢都笑了。楊志也把朴刀插在地上，自去一邊樹下坐了歇涼。5 M7 }4 @/ Z8 n1 L1 K, \
3 c5 |; ]3 p2 W; m3 u2 A到這裡，楊志說的話已經沒有太多公信力了，眾人都覺得他是在亂說嚇人，沒事就在背後說他的壞話。最後一人難管１５人，只好坐下來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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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6 P0 R: s2 s 沒半碗飯時，只見遠遠地一個漢子挑著一副擔桶，．．．眾軍看見了，便問那漢子道：“你桶裏是甚麼東西？”
4 v1 C/ O8 n/ j5 r那漢子應道：“是白酒。”- f# N- d5 W/ d6 ?$ ?$ q- ~. [ V
眾軍道：“挑往那裏去？”' ~' e1 M4 x. D$ x- a
那漢子道：“挑出村裏賣。”
" Q$ N$ K! f" j& H, h眾軍道：“多少錢一桶？”4 Q) {' C, d: B; i
那漢子道：“五貫足錢。”& M. i$ y* K/ G6 l5 x5 {0 O
眾軍商量道：“我們又熱又渴，何不買些喫，也解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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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那裏湊錢。楊志見了，喝道：“你們又做甚麼？”
; h$ R% k2 p4 I E e7 v7 ^8 a# S眾軍道：“買碗酒喫。”: F6 Z* p/ [% Q# A1 x O& W
楊志調過朴刀桿便打，罵道：“你們不得洒家言語，胡亂便要買酒喫，好大膽！”% ]9 Q% S. Y9 ]4 y5 g! B& q
眾軍道：“沒事又來鳥亂！我們自湊錢買酒喫，干你甚事？也來打人！”- Y1 ?9 F$ K+ \7 D1 R0 l/ M, L8 K
楊志道：“你這村鳥，理會的甚麼！到來只顧喫嘴！全不曉得路途上的勾當艱難，多少好漢，被蒙汗藥麻翻了！”
3 }% Q& t5 L) O那挑酒的漢子看著楊志冷笑道：“你這客官好不曉事！早是我不賣與你喫，卻說出這般沒氣力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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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1 u8 j7 e7 A- {" F, @ 正在松樹邊鬧動爭說，只見對面松林裏那夥販棗子的客人都提著朴刀，走出來問道：“你們做甚麼鬧？”
6 }$ s4 g% v) g/ l8 t( V那挑酒的漢子道：“我自挑這酒過岡子村裏賣，熱了，在此歇涼，他眾人要問我買些喫，我又不曾賣與他。這個客官道我酒裏有甚麼蒙汗藥，你道好笑麼？說出這般話來！” v' T! z) G7 }) w" Z
4 _1 S, D8 }+ H( B3 K! X8 X 那七個客人說道：“我只道有歹人出來，原來是如此，說一聲也不打緊。我們正想酒來解渴，既是他們疑心，且賣一桶與我們喫。”
3 h% x" @5 r! f- s# ^; E那挑酒的道：“不賣！不賣！”8 L* }" C( b3 s/ v M& }
這七個客人道：“你這鳥漢子也不曉事，我們須不曾說你。你左右將到村裏去賣，一般還你錢，便賣些與我們，打甚麼不緊？看你不道得捨施了茶湯，便又救了我們熱渴。”
& E2 X& j1 p) R9 l0 u那挑酒的漢子便道：“賣一桶與你不爭，只是被他們說的不好。又沒碗瓢舀喫。”
& v; [, T' ~4 r1 r7 f9 r那七人道：“你這漢子忒認真！便說了一聲，打甚麼不緊？我們自有椰瓢在這裏。”& A1 y- U! z. U% f: ]
只見兩個客人去車子前取出兩個椰瓢來，一個捧出一大捧棗子來。七個人立在桶邊，開了桶蓋，輪替換著舀那酒喫，把棗子過口。無一時，一桶酒都喫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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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個客人道：“正不曾問得你多少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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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p$ g2 J) R* z! X) B- Y, v- ^$ g 那對過眾軍漢見了，心內癢起來，都待要喫，數中一個看著老都管道：“老爺爺與我們說一聲，那賣棗子的客人買他一桶喫了，我們胡亂也買他這桶喫，潤一潤喉也好。其實熱渴了，沒奈何。這裏岡子上又沒討水喫處，老爺方便。”* F1 _* e0 ^( ~+ d7 ?, D |
老都管見眾軍所說，自心裏也要喫得些，竟來對楊志說：“那販棗子客人已買了他一桶酒喫，只有這一桶，胡亂教他們買喫些避暑氣。岡子上端的沒處討水喫。”
6 U5 m7 v9 X' b5 T3 Z楊志尋思道：“俺在遠遠處望這廝們都買他的酒喫了，那桶裏當面也見喫了半瓢，想是好的。打了他們半日，胡亂容他買碗喫罷。”
1 a# R0 x4 |2 ~3 u+ W' n楊志道：“既然老都管說了，教這廝們買喫了，便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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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軍健聽了這話，湊了五貫足錢，來買酒喫。那賣酒的漢子道：“不賣了！不賣了！這酒裏有蒙汗藥在裏頭！”( p+ W/ u, C7 p2 ~, l9 N
眾軍陪著笑說道：“大哥直得便還言語！”8 q+ k T) k+ |4 t
那漢道：“不賣了！休纏！”
1 ?' p4 G4 Q, t! u: t2 z* K這販棗子的客人勸道：“你這個鳥漢子，他也說得差了，你也忒認真！連累我們也喫你說了幾聲。須不關他眾人之事，胡亂賣與他眾人喫些。”
}6 v& V$ _& J3 ] V& C" U+ v那漢道：“沒事討別人疑心做甚麼？”
_1 g3 ~# r* X4 ?) t這販棗子客人把那賣酒的漢子推開一邊，只顧將這桶酒提與眾軍去喫。那軍漢開了桶蓋，無甚舀喫，陪個小心，問客人借這椰瓢用一用。眾客人道：“就送這幾個棗子與你們過酒。”
% w; j6 N8 Y% v; L2 f( W4 k眾軍謝道：“甚麼道理。”客人道：“休要相謝，都是一般客人，何爭在這百十個棗子上。”
2 {7 l" \+ q. H$ _: r眾軍謝了，先兜兩瓢，叫老都管喫一瓢，楊提轄喫一瓢，楊志那裏肯喫。老都管自先喫了一瓢，兩個虞候各喫一瓢。眾軍漢一發上，那桶酒登時喫盡了。3 m& P: V5 m J5 [7 l4 D
+ V7 o# c& J; O5 U 楊志見眾人喫了無事，自本不喫，一者天氣甚熱，二乃口渴難熬，拿起來只喫了一半，棗子分幾個喫了。那賣酒的漢子說道：“這桶酒被那客人饒一瓢喫了，少了你些酒，我今饒了你眾人半貫錢罷。”
) Z2 M% d3 s; g# b眾軍漢湊出錢來還他。那漢子收了錢，挑了空桶，依然唱著山歌，自下岡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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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七個販棗子的客人，立在松樹傍邊，指著這一十五人說道：“倒也！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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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 Y, V5 z3 u& |4 Z, q只見這十五個人頭重腳輕，一個個面面廝覷，都軟倒了。那七個客人從松樹林裏推出這七輛江州車兒，把車子上棗子丟在地上，將這十一擔金珠寶貝都裝在車子內，遮蓋好了，叫聲：“聒噪！”一直望黃泥岡下推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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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b4 G- r. f後面這段，就是晁蓋吳用等七人定下的計策，搶了蔡太師的生日禮物。楊志是有見識有能力的軍官，可是終究還是被搶了，可知道他的領導統御出了問題，是什麼問題呢？想聽聽各位學長各抒己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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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後由 SmokeyLT 於 2010-8-22 01:12 編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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