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八月八日父親節,小弟先向全天下的父親們致上最深的敬意,為了家庭與生計,你們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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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家父的軍旅生涯短篇」來當題目,說實在的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對父親軍旅生涯短短的口述來下標題。; Q# w1 ^8 O* s, |/ ]( b
今天的父親節,照往例到烏月山上父親住的地方與父親聚餐(參加過忠貞武漢演習的學長就知道是哪裡)
N0 f- b8 w- t; y6 h/ \離中午用餐的時間還早,老爸一樣泡壺好茶,與我們這些小孩子們聊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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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今天難得的機會,小弟將內心疑惑很久的問題一次問出,當然囉,這些疑問一定相關於父親的軍旅生涯。. t" J! j( I6 C4 j,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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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論壇上提到家父是預官11期,今日予以更正,是預官10期,民國50年入伍。據父親的回憶,當年法律科系畢業的是當然軍法相關的軍官,可能是軍事檢察官,也可能是軍法官,而家父是軍法官,這一點在以往論壇中提到是正確無誤。) ~. r# t8 O+ V
' D- }" R5 N! d父親入伍並沒有到陸軍官校,而是與何排等憲科預官一樣,直接到相關學校受訓。而家父的受訓就是今日的秀朗橋頭景美人權園區那個單位,也就是軍法學校。受訓的時間很短,僅有兩個月,就抽籤下到馬祖南竿。父親回憶說:「當時的抽籤可不是自己抽的,是長官代抽。抽籤前還曾與你大姑姑聯絡,請他找當年擔任美軍翻譯官的上校長官問問看,有沒有辦法留在台灣不會抽籤到外島」。不過事與願違。: h& ?4 j: k' J1 G9 Y. [( U!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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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籤當時,長官特別提出來:「張xx,找人說關係是沒用的,一樣會公平抽籤」,於是乎兩隻南竿的籤,就由父親以及當年東吳大學法律系同梯獲獎,抽籤完沒多久,基隆等船下到南竿去(這一點並沒有詢問,而是小弟按照這些年到馬祖都是基隆上船的經驗來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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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弟並不清楚當年南竿的軍法單位是何種編制,隸屬於哪個大單位。這一點日後有機會再問問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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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今日最主要的是問清楚,當年家父判一位士兵死刑,到底什麼原因。7 m! Q- D2 M& p- k- e% P$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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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這個疑問,讓父親楞了一下吧?家父陷入了當年的回憶,緩緩的說:「這一位是湖南藉的士兵(註一),他的精神狀況很不好,以現代的話來說,就是精神有問題。他用收音機偷偷的聽蘇聯的廣播學習俄語,這在當年可是很嚴重的事情,而他的這些舉動一一的被人記錄下來呈報上去。他還在部隊弟兄面前提到用多少的氣球就可以浮在海面上游到對岸」。這些舉動在戒嚴以及兩岸關係緊張的時候,是犯了大忌,因此人就被關起來,送到南竿的看守所。5 }7 r+ [( p1 @( J' h8 D9 t
) W# _, @* G h+ h7 C- B; k家父提到看守所,是由一位長官擔任所長,其餘的戒護人員都是憲兵,這也是父親跟憲兵略有關係的一點。這位士兵在看守所時候,父親有親自到看守所與他交談,言談中這位士兵的確在精神狀態上已經非「正常人」。以當年的情況,他的言行就是通匪,也可以說是試圖叛變(此為小弟猜測),後來開審判庭,就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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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家父,執行時有到現場嗎?家父表示並沒有到現場,而是檢察官到現場執行死刑。我再問家父,判決他死刑,當時的心情如何?家父想了一下,嘆了口氣。畢竟當年的年紀,卻可以決定他人的生死,說真的對家父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衝擊吧?/ L j) g( Y- D*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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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家父也表示,除了那次的死刑判決外,他也判決了五十多起民人的刑罰,其中包括吸毒(註二)以及其他犯罪等等。因為當時是戰地政務,不僅要處理軍中的軍法事件,對於南竿居民的犯法也須開庭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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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竿半年後(推算為民國五十一年七、八月間),家父的繼任者就到了,據家父所說,那是軍法第一期的軍官,換成現在的說法,就是軍法正期第一期了。而今日的軍法人員,則變成政治作戰學校的法律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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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就是簡短的家父軍旅生涯回憶。家父當年並沒有成功嶺,而僅是大專集訓,地點在車龍埔,時間為三個月。
2 V, a" a6 s! P' l軍法訓兩個月後,實際在南竿一年整就退伍,所以當年的大專畢業的軍官,實際服役時間並不長。不過是否所有兵科都是這樣?小弟就不清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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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O( U9 r; J5 j註一:是當年跟政府一起來台的老兵。
7 l A# E* u- T, \註二:沒想到當年南竿也有走私毒品。 |